就是金钱,没有金钱,是很难打胜仗的。而我大明大多数军队可都是非常腐败的,且不说给士兵们的赏钱,就连保护士兵的兵甲和杀敌的武器,都是一塌糊涂,惨目忍睹,就那些玩意,别说保护士兵,让我穿,我都嫌寒碜。”
李如松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就说那辽东棉甲一案,辽东军可是目前大明最能打军队,都是这待遇,实在是郑承宪吃相太难看,如果他稍微有点点良心,让士兵不冻着,那也绝不会闹到朝廷来。
更别说其它军队。
郭淡以前去兵部看过,就那生产记录,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
任何一个国家,当军队开始走向腐败,那足以证明这个国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
“而这一点是绝不会发生在卫辉府。”
郭淡自信满满道:“如果将军从卫辉府得到一副劣质盔甲,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上面会写明是劣质盔甲,原因一定是花得钱少了。除兵器、盔甲之外,还有马匹,将军来卫辉府已经有些时日,将军认为这卫辉府会缺马吗?”
这个卫辉府还真不缺,甚至都快要超出卫辉府承受范围。
蒙古人现在都只需要跟卫辉府交易,故此大量的马匹、牲畜贩卖到卫辉府来。
郭淡都还打算在开封、彰德、怀庆再建一些牧场。
这一番话下来,李如松眼中开始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已经在憧憬,自己能够在卫辉府打造出一支怎样的百战之师。
就卫辉府的生产能力......
光想想都令人感到振奋了。
郭淡叹了口气,继续道:“这话说回来,将军之所以这些年辗转多地,就是因为将军不服文官管教,但是将军如今干得事,又与那些文官有何区别?将军认为文官不应该凌驾于武将之上,所以将军认为武将就应该凌驾百姓头上,是这样吗?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一旁的杨飞絮又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她当初也非憧憬那个在马赛新建的卫所,以至于她最终又回到郭淡身边。
郭淡来来回回就这么一招,晓之以利。
拿对方最需要得东西,去与对方交换,这就是做买卖。
李如松斜目一瞥郭淡,道:“我早就听说过你,但我一直认为,你只不过是擅于溜须拍马,故而得到陛下的恩宠,才能有今日,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
郭淡笑道:“我还以为将军早就悟到这一点,毕竟将军也深得陛下恩宠,然而......。”
杨飞絮闻言,立刻紧闭双唇,生怕笑出声来。
“你.....!”
李如松眼中又冒出火光来。
郭淡却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领、衣袖,道:“将军,我也不妨跟你直说,这卫辉府的一切都是陛下的,我只不过是负责帮陛下打理钱财,我责任就是不乱花一分钱,我已经不需要再为此证明什么。但是将军若想得到卫辉府的支持,还有很多事需要将军去证明,也许在这世上不缺不劳而获之事,但是在我这里是绝对行不通得,我倒是希望将军能够慎重考虑考虑,是否该留在这里。若无其它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他颔首一礼,便与杨飞絮走了出去。
与白天一样,对于郭淡的离开,李如松浑然不觉,陷入沉思之中。
.....
在郭淡离开不久,李如松便告诉纠察院,自己愿意接受法院的判罚。
这个消息顿时令三院都陷入狂欢之中,不少诉讼师落下了热泪。
在卫辉府,律法终于战胜了权贵。
他们可都是一群屁民,很多都只是秀才,甚至于秀才都不是,但是却将大名鼎鼎的李如松给定罪。
这在哪里可都是无法想象的。
这绝对是一次历史性得胜利。
翌日。
“啊...!”
一个身着华丽得公子哥,打着哈欠从温泉阁出来,其身后还跟着三五闲汉。
正巧一个挑着担子的老汉走来,“各位,麻烦让让。”
“你这小老儿,真是不长眼,竟敢让我公子给你让道,滚一边去。”
“哎呦!”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闲汉将那老汉推倒在地。
那公子哥斜目一瞥,哼得一声,正准备离去时,忽听得前面有人言道:“柳兄,你这是急着上哪去?”
“你还不知道么,那李如松已经伏法认罪了,我正准备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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