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珈逻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有。”
连温酒说:“那她一定错了,她的家乡有一句谚语说一定要远离危险的人哪怕是父亲......显然,她忘了这句谚语。”
珈逻道:“你没有危险,离开你才有危险。”
连温酒轻叹一声:“为什么当人动了情之后就会忽略自己?人应该为自己活着才对。”
珈逻指向那些孩子:“你是在为自己活着吗?这些孩子有多少是不该来到这个人间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会是谁,可你呢?你让他们活着,你为他们活着。”
连温酒说:“我可以为很多人活着,但我只能为我自己死去。”
他看向珈逻:“你该回你的家乡了。”
珈逻摇头:“你在这里,这里是家乡。”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你要出远门?”
连温酒嗯了一声:“要去西北,你回家乡的话我能顺路送你一程。”
珈逻眼神依然热烈:“我不想要你送我一程,我想要的是你送我一生。”
连温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他起身:“那我就不送你了,你送送我吧,这里的孩子们交给你,我放心。”
珈逻摇头:“那你可挑错人了,我这样的女人从爱上一个男人开始就不会再为了别人做事,哪怕是这里的孩子,哪怕我也很喜欢他们。”
连温酒看了看她遮住的那半张脸。
珈逻微微昂起下颌骄傲的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有自己选择男人的权力,谁也阻止不了,死也一样。”
连温酒说:“那我若死了,你就帮我收尸,带去你的家乡,你守着我的坟,我守着你。”
珈逻眼神恍惚了一下。
然后点头:“好。”
她起身:“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她看向那些孩子:“你该去和他们道个别。”
连温酒摇头:“小孩子可不能早早的就记住离别,不辞而别他们还能恨恨我,辞别,万一我回不来了他们将来心里永远有一块地方是我的。”
他站起来,朝着远处玩闹着的孩子们喊:“大的带着小的去背书,背不下来的晚饭不许吃。”
大的孩子们立刻就开始组织纪律,手拉着带着那些小的往屋子里走。
最大的那个孩子回身看向连温酒:“先生要去喝酒吗?”
连温酒点头:“喝大酒,回来晚了你们只管自己睡,给小的盖好被子......算了,让他们自己学会盖好被子。”
他起身走向门外,在清晨曙光中交代了孩子们要学会晚上盖好被子之后,没回头的走了,就像是这里已了无牵挂。
出长安之后走了大概一百多里,经过一片良田之后前方便有一道似乎能横贯东西的高坡,这里算是长安城西北很标志性的地方,有人叫这里一道梁,也有人叫这里龙脊背。
在龙脊背的北侧阴凉里,有一队看起来数十人的骑兵队伍就在这歇脚。
连温酒带着珈逻到龙脊背之前,站在高处瞭望的人就打了信号。
当两人至近前,这一队骑士整齐俯身行礼。
“见过连先生。”
连温酒看了看这数十名身穿御史台律卫官袍的骑士微微点头,他对这次东家挑选出来的人手颇为欣赏。
这几十人一看就非同寻常,杀过一个人的人可能还看不出和正常人哪里不同,但杀过许多人的人,眼神里自带杀气。
“谁带队?”
连温酒问了一声。
一个脸型方正气质彪悍的中年男人催马向前:“回先生的话,我叫温良,奉东主之命随先生去白鹿关外,先生的安危由我带队负责。”
连温酒问:“一次抽调这么多人出来,不会被察觉?”
温良回答道:“先生放心,这些小事东主还是随随便便就能摆平的,况且我们是东主家里人,调动起来更方便些。”
连温酒单头:“既然如此那就走吧,不过要谨记一件事,出关之后动手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你们不要出面,魏君庭的人负责。”
“是!”
数十名骑士整齐答应了一声,然后护着连温酒顺官路一直向西北方向疾驰。
他们身上有御史台的律卫官袍,身上带着的也是律卫的凭证,甚至还有御史台的驾帖,所以所过之处并无阻拦。
与此同时,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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