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人追求完美,追求情爱的心,跟前辈数万年前没什么两致……您若是知道这些……莫愁湖底,或许也能瞑目了吧!”
说话间,张小花看着那桌子上放着的那支只是由普通桃木雕就的木钗,心中感觉无比的贵重,真的比真正的紫凤钗都要重要,伸出手,将那四个不同质地却又一模一样的紫凤钗放入钱袋中,张小花已经开始想象,以后自己该如何将这莫愁女的故事告诉梦,又如何将那木钗亲手插在梦的发髻之上,自己有如何咬着梦的耳垂跟她将“春梦了无痕,秋帐空遗香”的诗句!
可……突然,他心中一个激灵:“梦乃魔道之圣女,我乃仙道炼气士,她背负天龙教魔道之传承,我肩负北斗派建派之大业!这……岂不是比阳前辈和月前辈的……分歧更大?这……因果使然,让我千里迢迢从平阳城赶到莫愁城,难不成就是给我警告?难不成……我在平阳城的心悸,就是因为……这个…….”
一时间,张小花满头大汗,似乎有种被一种无形的手所支配的感觉!
转身下楼,张小花又站在月明心的画像前,此时虽然隔着面纱,张小花好似能看到月明心宜嗔宜喜的面容,似乎能看到为情所困的蹙眉,似乎还能看到眼中一点儿的欢快,还有一点儿的狡黠!
“唉,罢了”张小花长身一拱,深深施礼,自语道:“月前辈人,若是……若是梦也跟你这般,如此的思念,思念成灾,小子纵然放弃什么仙道,放弃什么仙道炼气士,又有何妨?”
“人之一生不过数十年,得了梦之陪伴,此生方不虚度。不过,若是小子能帮天龙教找个帝释天,让天龙教的道统能够传承,那……梦是不是就能跟小子一同笑傲江湖?”
“可……也不成啊,梦的女儿还要做天龙教的圣女呢……唉,贫道就纳闷了,怎么可能帝释天和圣女的孩子一定就是女儿呢???”
张小花越想越是烦恼,似乎……自己除了要去天龙教当什么劳子的帝释天,才能跟梦在一起,否则根本……没有太好的办法!
“老天,既然让我碰到梦,为何又让我做如此的选择?”
张小花最后看了一眼月明心的画像,纵身而起,箭一般的飞向鄱阳镇,似乎要逃离莫愁城,似乎离得越远,那选择的时刻就会越远!
先前有去天龙教看看梦的心思,此时也被那种抉择的迫切感扼杀的干干净净,甚至,张小花都想到了,若是见到帝释天,帝释天要让自己去天龙教,自己该怎么办?
不消数日,张小花又回到鄱阳镇,看到张小花略微有些阴沉的神情,李锦风抑制住自己万分惊奇的心情,没有问张小花怎么这么快就从遥远的莫愁城“飞”回的鄱阳镇,只淡淡的关切道:“小花,事情处理完了么?咱们……可以回去了吧!”
张小花默然的点点头。
曲志高一家人视张小花为仙师,自然是恐慌,不敢多说话。
在张小花离开的这几天,曲志高早将一应的东西都是准备好,连马车都买了两辆,甚至还雇了一个车夫,帮他赶另一辆马车!
此时见张小花回来,同样离开,赶紧就将两辆马车备好,请张小花上车,张小花看看,低声道:“车夫就不必了,大老远的,让人家跑一趟,等咱们到了人家还得回来,这马车贫道自己赶就是!”
曲志高唬得赶紧上前,赔笑道:“仙师这话说的,您……可是犬子的恩师,如何能让您赶车呢?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呢?”张小花脸色一凛,道:“以前我也没少干的,放心……不会比你差!”
可旁边那个赶车的马夫,脸上露出了焦急,赶紧道:“这位……小少爷,您……就让小的来做事儿吧,小的……一家老小都等着这份儿银子过活儿呢,曲掌柜给的三分定银,小的已经拿去买米了,您若是赶车,小的不去……小的可没钱还给曲掌柜,而小的家中四岁的孩子……又要挨饿了!”
“这……”张小花一听,看着那汉子满脸的褶子,尽是被风霜吹出的痕迹,跟自己爹爹数年前没什么两致,不觉心中一酸,眼泪都是要流出来的!
而随即,张小花似乎大悟,大笑间,将眼中的湿润隐去,说道:“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尝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古人诚不欺余!旁人还在为五斗米而折腰,我又有何资格在旁人面前说自己的忧愁!这位大叔,您请赶车……这车资,贫道加倍……”
“是,谢少爷!”那汉子大喜,脸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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