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美术生时常需要在外写生,有一整套的外出装备不难理解,但是正常人谁接到小学生的求助请求,第一反应是整理一下装备出来写生啊?
喜多川祐介一脸的理所当然,似乎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问的样子:“嗯?怎么了,你们不是说吉田小姐还没想起来细节吗?那你们应该去开始调查啊,我做什么也都不影响。哦,之后要是想起来了,正好我也能用工具把肖像画完成。”
“用这个吗?”佐藤美和子指了指他面前已经画出了一个雏形的画板,满脸无言。
正常画肖像,需要用上这么复杂的绘画工具吗?
喜多川祐介不明所以地瞄她一眼,把手中的画笔搁在调色盘上,一弯腰,从旁边的袋子里抽出了一本速写本和铅笔。
“所以,你带画架来……”感觉沟通十分费劲的佐藤美和子拍了下额头。
“消磨时间啊。”喜多川祐介郑重地重复,“只有勤加练习,绘画技巧才会有所进步。”
“携带这么沉重的东西坐地铁,伱都不觉得累的吗?”佐藤美和子实在是难以理解。
“不算很重,我平时都是背着它们步行去写生的。难得有机会坐地铁,自然更是要试试。”喜多川祐介欣然颔首,仿佛她说的是什么夸赞之词似的。
她真是多余和这个家伙说话……
拿喜多川祐介没办法的佐藤美和子叹气,转头看向了另一边脸都没有露出来的男人:“那,这位先生?”
“怎么了?”男人继续拨弦,只是停止了嘴里的哼唱,“有什么事吗警官?”
他的声音低沉且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一般,略带含混,佐藤美和子花费了一点功夫才理解了对方在说什么词。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要进行与命案有关的调查……”佐藤美和子尝试着用温和的口气与他对话。
怎么说呢,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看见他能与喜多川祐介这种脑子哪里搭错线的孩子保持高度的同步率,她已经产生了某种不妙的预感了。
“哦。怎么,我是嫌犯?”男人帽兜下的脑袋轻轻转了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预感成真,但一点也不为自己的预言家属性感到高兴的佐藤美和子换了一边脑袋拍。
“是说你们的警戒线?我并没有进入你们划定的范围,这也违规吗?”男人八风不动地弹奏,手上的节奏没有分毫紊乱。
“当然不算。”佐藤美和子在自己抑制不住爆发前,深深吸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好吧,那能麻烦您告知一下您的姓名吗?”
这年头,东京的警察真是太难干了,工作繁重,收入不高,还总要被迫与各式各样脑子不对劲的家伙接触……
这次,男人总算稍微停下了几秒演奏,似乎是在斟酌她的这句问题。
不过,几秒后,他就重新按动弦,弹拨出了一串流畅的音阶,仿佛刚刚的停顿只是曲谱恰到好处的留白似的。
“我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吗?”男人的语气非常闲适。
“……您当然可以不回答。”在心里背诵了两遍现场调查规章,佐藤美和子才勉强保持住了语气的平静。
“好,那么我拒绝回答。”男人向她点了点头,从语气和用词上看,好像还有点礼貌似的。
……东京的这帮子神经病!
在心中发出入职至今的第N次怒吼,佐藤美和子绷紧脸,叫来两个警员看住这两个街头艺术家,踩着怒气冲冲的步伐带着目击者们前往现场。
案子要紧,没功夫和这些人扯皮了。
……可恶,还是好气,在东京当警察,真是越来越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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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最外围,用雨衣将自己罩得严严实实的安室透,脸色冷沉地看向人群内圈当中的人。
他的视线,自然是落在那个穿着兜帽的男人身上的。
在零组的技术员确认过了信号的地点出现在二丁目附近之后,联想到前段时间贝尔摩德围绕着二丁目的监视和活动,他的心就往下更深地沉了沉。
贝尔摩德行事是较为肆无忌惮的,但为了保密,在行动之前也会做好周边的清理动作。出格归出格,这个女人的任务完成率是确实不低的。
而现在,贝尔摩德被组织强行调离,但她之前的清理不是白做的,所以,近日会在二丁目活动的,除了本地的无辜居民,都是与组织或多或少有关联的人。
借着室外的大雨,他用一套能彻底遮盖住所有个人特征的雨衣配上安全帽,谨慎地接近了二丁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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