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忧天呢……
心情复杂十分无语的柯南戴上手套,伸手从不省人事的贝尔摩德鬓边胡乱扯了一绺头发,又拿出了取血的设备,在她远比亚洲人更白的皮肤上轻易找到了静脉的位置,扎了下去。
“……博士,你到位置了吗?嗯,都拿到了。不过就这样放她离开,真的没问题吗?”
————
哔啵作响的声音不停歇地钻入耳中,尖锐的蜂鸣和啸叫仿佛能穿透人的大脑,在她的整个世界里来回徘徊。
密密麻麻的针扎般的痛楚,从她赤裸的脚踝,一路爬升到头顶,她发出了绝望的哭喊声。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下一秒,滚烫的剧烈疼痛从每一个针孔传来,仿佛有人正在将她活生生地剥皮抽筋。
她发出了泣血的悲鸣声——
在这熟悉的折磨感之中,贝尔摩德睁开了眼睛。
映入她眼帘的,是两轮饱满的月辉。
她呆愣地注视了它们片刻,花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自己看见了什么,
准确一点说,一轮是高悬天际的皎洁明月,另一个,只是车顶过分明亮的射灯,在她朦胧的惺忪睡眼里模糊散射,聚成了一团圆形的光晕。
“库梅尔,你来了。”没有改变躺在那里的姿势,贝尔摩德没有转头看向驾驶座的方向。
她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晚,满身伤病,情绪起伏激烈。
加上哪怕是昏迷都没能逃过的噩梦侵袭,她现在连挪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真可惜,她早已丧失了安然入睡的能力,一个疯狂的崩溃的灵魂,在她美好的皮囊下无时无刻不在嘶吼,她注定得不到解脱。
要是能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得以安眠,该是件多好的事情啊。
“我把你送到22号公路边,你自己联系其他人带你离开吧。”声音冷沉的库梅尔同样没转头看她,“你知道的,今晚我不该在这里。”
被琴酒专门警告过的他,别说帮助贝尔摩德的,理论上他都不应该知道对方遇险。
由他出手协助贝尔摩德逃离,属于就差拿个喇叭冲琴酒大喊他不听指挥了,是万万不能干的事情。
“你能想起来拉我一把,很够格了,共犯君。”贝尔摩德的声音缥缈轻忽,仿佛仍在梦中,“我就不计较你之前的临阵脱逃了。”
“什么叫临阵脱逃?我只是来帮你一个忙,又不是来找死的。”车辆在碎石与泥土组成的林间小路上颠簸不息,库梅尔听上去对此很是烦躁,“我打赤井秀一?诶,真的假的?”
“……你果然认出他来了。”贝尔摩德转动眼珠,看向了库梅尔在月下尤显俊朗的侧脸,“你也有很多秘密啊。”
“我听说过他的水平,不可以吗?”库梅尔目视前方,没有理会她的意有所指。
“真的吗,那个自信万分,天不怕地不怕的库梅尔,也有自知不敌的时候?”贝尔摩德没管自己被牵动的伤口,笑了两声。
这一次,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没有回答她。
“被我说中了啊。”声音又回到了如在梦中的朦胧状态,贝尔摩德呓语,“怪不得,回想我们两个人相遇时的种种情况,我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啊,既然是你,既然是这样的库梅尔,为什么会那么确信,我不会伤害那两个孩子呢?”
库梅尔不是普通人,库梅尔是组织制造的特殊能力者,这一点,同样不普通的贝尔摩德是知道的。
但是库梅尔究竟不普通到什么程度,到底是如何学会了那么多他不应该学到的能力,连组织的实验室都还在反复验证阶段,她就更不可能搞明白城府深沉的家伙有什么所思所想了。
关于库梅尔的状况,她只模糊地知道,这是一场原本被认定为失败的实验产物。
在八年前,由于唐泽夫妇的研究首次得到应用,对这股力量寄予厚望的组织开启过许多天马行空的项目。
抽取组织成员的经验记忆,试图直接利用认知力量令受试者学会不属于自己的能力就是其中之一,彼时还叫做吞口隼人的库梅尔,是实验的参与者之一。
测试的所有孩子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于常人的部分,当时的库梅尔也是一样,反倒是从这个实验,生发出了后来的其他衍生项目,比如说,现在组织中晋升时需要注射的血清……
然而八年之后,库梅尔横空出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为自己争取到了代号,站到了不一样的位置。
在见到了他本人,见到了他与自己的手法一般无二的易容技巧之后,贝尔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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