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莫名的眼神,唐泽一川拔起了手里的剑,“那么,你用我教会你的知识,在做什么呢?”
想到教堂礼拜厅里那不留情的追杀,风户京介打了个寒战,转过头看向背后的方向,
同样做神话人物打扮的唐泽蕾欧娜,面带微笑地守在那,手里拉成满月的弓弦,正指向了全身僵硬的风户京介:“你想要,对我的阿昭做什么?你对那些孩子们做了什么?卑劣的沽名钓誉者?”
很快,下一个声音就接了上来,一个风户京介十分熟悉,熟悉到一听见就发毛的声音:“风户医生……你说你会帮我,你要救我,那么你逃什么呢?”
“不敬我主之人,你已领受圣餐,你还需要完成你的忏悔。”仅剩的最后一面退路上,黑衣的神父紧紧抓着手中的念珠十字架,一边祷告,一边向风户京介逼近,“你犯下了亵渎的重罪,你当受刑。”
无助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看着这四面走来的,哪个看上去都惹不起的家伙,风户京介颤抖着嘴唇,反射性地按了按脑袋上的夜视仪。
短暂的机械声响之后,奇迹般的,他的夜视仪生效了。
抖着手握紧了他那把已经夺走数条生命的9毫米手枪,风户京介想也没想的,挑了个空隙冲了出去,在布满泥土与尘埃气味的墓园当中,奔跑了起来。
“救命,救命——”一边跑,他一边非常没有气势地叫着,“谁来救救我——”
“霍,生命力很顽强。”被这声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忙着录入信息的唐泽分心看了一眼诺亚搬过来的显示器,不由赞许了起来,“事实证明,机会还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看这夜视仪,这防弹衣和战术匕首,还有这手枪,这不就用起来了吗?”
他就说,能追着毛利兰和柯南追杀数公里,清空了几梭子子弹的狠人,装备精良,技战术水平过关,哪有那么容易死嘛!
“生活在这里,就是要有这样务实谨慎的精神。也没那么窝囊废嘛,风户京介。”对屏幕那头哭喊得涕泗横流,根本听不见自己评语的风户京介,唐泽高度赞扬道。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诺亚,好半晌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默默低下头,悄悄把显示器的视角换了个台。
造孽哟……平时leader嘴不会这么毒的。
风户京介,你说你惹他干嘛?
————
“呼、呼……”
穿越过长长的墓园通路,当再一次发现自己站在那间熟悉的洗手间门前的时候,风户京介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他现在脸上满是泥泞,还有许多树枝挂出来的血痕。
他已经弹尽粮绝,战术匕首被追杀他的唐泽昭不顾两手的伤势,空手夺走,还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狼狈,疲乏,痛苦与恐惧的回忆还在他心中交杂翻涌,但看着走廊上明亮的灯光,他有种恍如隔世,想要痛哭的感觉。
活下来了,他到底还是,活下来了……
看了眼通向教堂内部的位置,风户京介手指痉挛般地抽动了两下,勉强是拿起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强作镇定。
然后扭过头,头也不回地向着反方向跑走了。
那天他试图击杀佐藤美和子的时候,就是朝着这个方向逃跑的。
雨衣和医用手套成了最方便的屏障,他顺利度过了硝烟反应测试,没有引起任何人疑虑,重新回到了现场。
这条路是一定可以通向外界的。
如此思考着,风户京介依照着自己的记忆,顺着回廊向外一路狂奔,跑向了耳堂另一侧的侧门。
门上没有加装锁链之类的固定物,风户京介欣喜莫名,用力推开了大门——
然后出现了在米花药师野医院,一楼的导诊大厅里。
“又来了,又来了——”风户京介声音发着颤,已经无暇去思考今天遭遇的似真似幻的一切。
从进入多罗碧加公园开始,他今天这一天简直就是邪门中的邪门,灵异中的灵异,就好像他走进的不是一个游乐园,而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地狱的入口一般。
对空无一人的医院已经惊讶不动的风户京介,麻木地擦了一把脸上混合着“圣餐酒”与自己鲜血的液体,已经累得快要抬不动脚的他,还是依照本能,机械地走向医院的正门。
让他看看吧,这个世界,还能荒谬成什么样子……
“咔哒”一声,机械碰撞的轻响,就在风户京介走出大门的一瞬间传来了。
他扭动着酸痛的脖颈,木愣愣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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